【布袋戲】花不迷人 (天刀笑劍鈍X天不孤) 上

 

閱覽前注意:

 

》CP為天刀笑劍鈍(雅少)X醫邪天不孤

 

》本篇為《壺中月》之番外

 

》含有些許性描寫注意

 

 

 

 



  身周有山梔與桂花的香氣,身體彷彿沉在冰涼又透明的酒液之中。天不孤將手舉起,浮現在眼前的是纖白的十指,指尖染著點點鮮紅。試著彎曲手指再伸直,浮於黑暗中的白影立刻搖晃起來。就好像在水中擺動著的,金魚的鰭一般。



  「大夫,天氣有些轉涼了,我扶您進屋好嗎?」

 

  笑劍鈍的聲音從上方飄下。雖然用的是詢問的口氣,但其實根本沒有讓他回答的意思,而且做出的動作也根本不是攙扶。笑劍鈍直接攔腰抱起了他,可以感覺到背脊從下方被強壯的左手支撐,雙腳也像被從桁上取下的衣裳般無力地彎折著,掛在他的右臂上。天不孤再次將視線轉向天空,月亮像水滴滑過屋簷那般緩緩移動著,消失,然後與切成四邊形的夜空一起被框入了窗中。而自己仰臥在床鋪上。

 

  把天不孤抱回房中,安置在床上。笑劍鈍為他將幾綹散亂的髮絲捋整齊,讓它們在被單上鋪散開來後,俯下身,像方才那樣,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下。

 

  柔軟的觸感落在前額時,天不孤以彷彿就要迷失於黑暗裡的手抱住他的後腦。指尖無意中扯開了束髮的長絲帶。霎時,眼前被染成了晨曦般的金黃,天不孤一瞬間還以為白晝忽然到來了。

 

  但夜晚當然還很長。越過他的肩膀,能看見的其實仍只有被月光染白而顯得更加深邃的黑暗。笑劍鈍金色的長髮披散著,沿著那健壯的肩膀和頸項垂落。天不孤隨意地以手掌撈起一束,像是在梳理那般讓它們滑過指縫之間。彷彿是接收到了信號那般,這次,笑劍鈍的吻落到了唇上。

 

  火熱的舌尖俐落地侵入了本就微張著的雙唇之間,撬開牙關之後,從唇角沿著唇形滑至另一側的唇角。但天不孤可也不是毫無防備,在笑劍鈍的舌頭伸向軟顎時,丁香小舌順勢從他的舌頭下方靈活地鑽入口中,使得笑劍鈍不得不以自己的舌將它壓制在下排的齒列上。唇與齒與舌緊緊相貼著,封鎖住了所有的吐息。直到笑劍鈍察覺身下人的心跳因為缺氧而變得急促了,才終於分開。

 

  然而天不孤還沒有等氣息完全平復,就仰起頭,吻上了笑劍鈍頸上的喉結。被溫暖的皮膚包覆住的,堅硬的骨頭微微震動著。雙唇離去時,笑劍鈍的喉嚨上留下了一道豔紅的月牙,彷彿被以銳利的刀刃割開了一般。

 

  「唔⋯⋯」突然貼上的,極度柔軟的觸感讓笑劍鈍全身止不住地一震。他對著仰躺回床鋪上,滿意地望著自己唇印的天不孤苦笑了一下,伸手抽出插在他髮間的簪子。漆黑的長髮立刻化為墨的洪流。溢滿了枕頭與被單。笑劍鈍在一綹烏絲即將要沿著床頭淌下時接住了它,溫柔的印上了一吻,接著才讓它匯入另一股奔流之中。

 

  側頸、胸口,然後是腹部,天不孤發覺自己的衣服被解了開來,肌膚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。抬起視線看到笑劍鈍那還披得整整齊齊的羽氅,天不孤忽然有些不甘心,將手伸向他的衣襟,指尖卻變得和金魚的鰭一樣虛弱無力,就連細細的紐繩都解不開。笑劍鈍以手掌裹住他捏著紐繩的手,自己解開了外衣和腰帶,但在衣袍宛如崩坍般沿著他的肩背滑落時,炙熱的胸膛也貼上了心口。

 

  「請看著我!」笑劍鈍的手臂摟住了他的頭,有些嘶啞的聲音和溫熱的氣息一起撼動著耳膜,清澈得像南方海洋的綠眼直直地注視著天不孤。突然被迫與他四目相對,能看穿一切命門死角的死神之眼反射性地發動了。於是天不孤最先清楚看見的是像葉脈般分布於鞏膜中的微細血管,與色素濃豔的虹膜中央那因為身處黑暗而擴張,彷彿在誘引人以針刺入的,毫無防備的瞳孔。直到數秒後才被他眼中的熱切情緒所捕捉。

 

  「看著我!」凝視著那就算在黑暗中也閃閃發光,彷彿能夠將整輪明月完全倒映出的眼瞳,方才看見的那孤獨、脆弱無依的模樣,又與這張如今已不再稚嫩無力的臉重疊在一起。笑劍鈍以視線捕捉住他的目光,迫使他也只望著自己:「因為我就在這裡!」

 

  就在你的身邊,永遠不會再拋下你了。現在,你已經走出那滿是鋼鐵與玻璃的森林,再也不用孤身一人在暗夜中跌跌撞撞的摸索前進了!

 

  「天不孤⋯⋯」笑劍鈍低聲呼喚。也不知道是對著守護了他的醫者,還是對著那個沒能守護的小小少年。

 

  「天刀公子⋯⋯」天不孤的手臂擁住了他的頸子。帶著不可思議體溫的手掌,緊貼在鼓動著的頸動脈之上,望著笑劍鈍幾乎是泫然欲泣的眼睛,以堅定的聲音說:「吾也在這裡。」

 

  T.B.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