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皿三昧】蒼白的男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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》時間在第八皿

》些許恐怖元素注意

》題材來自綾辻行人的短篇小說《蒼白的女人》，非原創

　　這是我遇到久慈的哥哥後發生的事。

 

　　看見那個男人的臉時，我驚訝的倒抽了一口氣。

 

　　這是怎麼回事？

 

　　那個男人的臉蒼白到了詭異的程度。

 

　　我趕忙轉開視線，覺得好像看見了什麼不應該看的東西。

 

　　「怎啦？」叼著棒棒糖的久慈誓注意到我慌張的動作，疑惑地瞥了過來。

 

　　「呃……」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，做好心理準備後，再次偷瞄了那個男人一眼。

 

　　是個警察。他穿著短袖的制服襯衫搭配長褲，毫無表情的臉上還掛著一副眼鏡。年齡大約……二十五到三十歲？然而比起這些細節，真正讓我無法不去在意的是──

 

　　他那張蒼白的臉。

 

　　毫無任何生氣，感覺不到皮膚下方還有血液在流動。有如患了重病的人……不，簡直就像屍體！

 

　　我環視周圍的其他人，雖然遊戲場內的燈光比較晦暗，機台還發出閃爍不定的色光，但他的臉還是明顯比任何人都要白。

 

　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？

　　和一稀鬧翻之後，我就跑進了這間遊戲場，但可能因為心浮氣躁，也可能因為技術原本就不好，還沒玩多久身上的錢就用光了。這時久慈的哥哥出現了。多虧他的雞婆，原本快用光的球一下子暴增了好幾倍。兩袖清風的我也只有把僅剩的一根棒棒糖給他聊表謝意。沒想到他竟然毫不嫌棄。玩累了決定先到一旁休息時就拆開來吃掉了。

 

　　這時，我無意間注意到了獨自一人站在牆邊的，那警察的臉。

 

　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？

 

　　我試想各種可能性。第一，因為他生病了，所以臉色才會那麼蒼白？第二，他沒有生病，只是天生氣色就顯得比較差。第三，他做了特殊化妝，所以膚色才會變成那樣……。這樣思考著的時候，一個想法就像冰冷潮濕的手指那樣掠過後腦。

 

　　他已經死了，或根本不是人，所以臉色才會這麼蒼白。

 

　　怎麼可能？我甩甩頭，把這個想法趕出腦海。屍體怎麼可能「一個人」出現在遊戲場。被我們拔出尻子玉的河童殭屍也不可能是人類的體型與模樣，更不用提在欲望領域之外根本看不到了。我如此告訴自己，然後開口對久慈誓說：「我去一下洗手間。」

　　前往廁所時，我刻意繞到那個警察前面，這才發現他竟然正拿著手機。螢幕發出的光映在他臉上，所以從遠處看來，他的臉色才會顯得那麼蒼白。

　　原來如此。

 

　　什麼復活的殭屍，什麼幽靈人偶，根本不可能存在嘛。終於弄清這回事，我的腳步也不由得輕盈了起來。

 

　　雖然不是真的想尿尿，但我還是姑且上了一下廁所。走出洗手間後，我從口袋掏出了手機。不知道一稀現在如何？說不定我已經被踢出群組了。

　　咦？

 

　　沒有訊號？

 

　　手機左上角清楚地顯示「圈外」。可能因為這裡的位置，或者周圍的機器對電波傳輸造成影響的緣故。

 

　　等等，既然這樣，那個警察……

 

　　在收不到訊號的這間遊戲場裡，他一直盯著手機螢幕，究竟是在做什麼？

 

　　冷靜！現在的智慧型手機有很多沒網路也能使用的功能嘛！可能在寫信，或瀏覽先前拍的照片也不一定。但是，那讀不出任何表情的側臉，就是讓我感覺不對勁。

 

　　忽然，手機震動了。

 

　　在「圈外」的這裡？

 

　　像是故障了那樣，螢幕變得一片漆黑，接著，鮮明的紅色心形，就占據了畫面。

 

　　我有下載這個App嗎？

 

　　那個臉色蒼白的警察，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，我的背後，傳來了逐漸接近的腳步聲。

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