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SD/灌籃高手】泣くをいそぐな (鐵三)

1029又是你,運動男孩!?應援場無料公開,也是2023萬聖節賀文 》CP為鐵三 (鐵男X三井壽),雖然不是真的,但有三井抽菸的描寫,以及可能有點鬱的情節,拜託請一定要看到最後。 如果以上都OK↓


  為了慶祝與職業聯賽的球隊締結制服贊助合約,公司請了幾位球員來參加派對。這些獲邀的球員,現在都和部長、專務們圍在一起談笑。但以性格具親和力聞名的先發SG三井選手,今天卻沒有加入。


  話題圍繞著各種體壇商場軼事,與時下的新聞。這回談到犯下好幾起重大案件的死刑犯鐵男,在幾天前終於伏法了。


  「從判決定讞到執行中間,隔的時間算相當短呢!」


  「那是當然的吧,因為──」


  據說這個叫做鐵男的凶惡犯,所有用於傷人的武器,從刀械到重機槍無一不會。還曾經跨在飛馳的機車上,持槍射倒了兩位警察。最重要的是在近身的搏鬥中,就連一次也沒有輸過。


  講完死刑犯的武勇傳,代表董事豎起了一隻手指:「你們看那兒。」


  指尖的前方,是眼睛下方浮著淡淡青影的三井選手。他的個頭以籃球選手而言,算不上非常高,但還是超出了眾人一截。然而在遠離了球場中三分線的當下,不過也就只是個長相還算端正的普通男人罷了。


  「聽說啊,那個三井選手──」見眾人的視線都投向了他,代表董事故意像在講秘密那樣,壓低了聲音說:


  「高中的時候跟這死刑犯混在一起過!」


  「哇,居然有這種事。」


  「據說那時他仗著有人撐腰,在學校裡作威作福的哩。」


  此時有人菸癮犯了,從衣袋中找出了菸盒鬧著要抽。這間餐廳原是沒有禁菸的,但或許顧忌今晚招待的貴賓們是運動選手,因此並未擺出菸灰缸。


  沒關係啊,想抽就抽吧。好幾個球員都陪笑道。於是那個醉鬼開始一人一根地分配。三井選手也笑了,從張開的雙唇間窺見的門牙,像塗了琺瑯釉一樣閃著人工的耀眼光澤。


  「拜託饒了我吧,我從來沒抽過啊。」


  「因為是運動選手,擔心對身體不好嗎?」


  「對身體有沒有不好,還是看個人吧,我家老頭是每天都要抽上兩包的老菸槍,還不是活到八十幾歲。」


  「喔、別又開始家裡長短了!」有人發出噓聲。


  代表董事清了清喉嚨。


  「說到菸啊,我剛好有個稀奇的東西。」


  說著掏出了一包菸,扔到了三井選手的面前。


  是沒見過的牌子,明黃色的包裝盒上,以簡單的線條畫了一隻像鶴的鳥。撞到桌面時,盒蓋自己掀開了,裡頭只少了一支。


  「這是前幾天那個死刑犯,在執行前抽的最後一包菸,我託關係弄來了──三井選手要不要抽抽看哪?」


  「⋯⋯」


  三井選手僵硬如機械地點了點頭。從聽見代表董事的話開始,他的眼睛就像被黏住那樣,一刻都沒有離開那盒菸過了。


  從盒中抽出菸,持在指間,以及用打火機點燃的動作都顯得很嫻熟。吸進第一縷飄起的煙霧時,卻被嗆得猛咳不止。看來他是真的如自己所說,之前從未抽過。


  「咳咳、咳咳咳咳⋯⋯好嗆啊!」三井選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。臉上的肌肉難看地皺起了,眼尾甚至抽搐著滲出淚水:「害我都哭出來了⋯⋯」


  歪斜地向上咧開嘴角,以那光澤耀眼的門牙銜緊菸時,兩行淚已經流下了他的面頰。




  醒過來的時候,鐵男還以為雨水漏進屋裡了。


  但那其實是因為三井正把腦袋埋在枕頭與自己的胸膛中間啜泣。前襟被浸得一片濕涼,只是被趕忙坐起身的自己輕輕一碰,三井的身體就無力地倒向一旁。見到也醒過來了的自己,眼淚不但沒有止住,反而流得更兇了。那副悲慘的模樣,簡直就像被風雨吹打了整夜而散落了一般。不曉得他是在夢中落淚了,還是醒了之後回想起夢的內容而悲從中來。能確定的只有現在這傢伙除了哭之外,什麼都做不到。


  「膝蓋痛嗎?還是有哪裡──」他亟欲找出讓三井哭成這樣的原因。被那焦急到恐怕顯得兇惡的眼神催促,整張臉一塌糊塗,連鼻水都流出來的三井只能張開還在顫抖著的雙唇,抽抽噎噎地回答。


  「我夢到⋯⋯你被判死刑了⋯⋯」才講到一半,斷斷續續的聲音就又被淚水給淹沒:「只留了⋯⋯最後抽的菸給我⋯⋯」


  「⋯⋯」鐵男在心裡嘆了一口氣,瞥向對面的衣架上,跟警察制服並排一起掛著的囚服,與套在脖子上作為裝飾的長長繩圈。昨天是誰才大笑著說「你穿這套絕對把大家都嚇死!」的?


  「我都不抽這麼久,就算被判死刑,也不會剩什麼最後的菸。」明白究竟是什麼夢讓他哭成這樣之後,鐵男冷靜地指出了這個夢與現實不相符的地方。


  這反應顯然完全無法讓三井滿意,他蹙緊了眉頭,氣呼呼地在棉被下作勢要踹向鐵男。


  怕他亂踢亂蹬弄傷腿,只好也潛回被中,抓到三井的右手。以前總是暖熱的指尖,現在竟然變得冰冷僵硬,還得先將它握在掌中,讓它恢復一點人類的溫度之後,才拉向自己的頸子。


  首先將指尖放在堅硬的喉結骨,故意吞嚥下一口唾液,讓三井感受到它的震動,再沿著側頸壯實的筋肉往下,移到柔軟的頸窩。如果被圈住勒緊,繩索便會深陷進去的地方。此刻那裡正流動著溫熱的血。


  三井的嗚咽變成了號泣,他鑽進鐵男的胸口,哇地放聲大哭。溫熱的水滴,又在早已被浸濕的前襟擴散開來。鐵男無奈地抱緊了他,隨著窗外的雨聲節奏輕撫他的後腦與背脊,靜靜等待令他淚流不止的絕望悲傷平息下來。


  明天,到明天,這場雨說不定就停了。